#校园AU,破镜不知道有没有重圆梗。
看你妈呢。
刘丧忍无可忍,阴着脸转头冲他做口型骂道,却看见当事人伸了个懒腰,斜过眼挑着眉朝他笑:
“我乐意。”
起因是江子算已经趴在桌子上盯着他看了半节课了,整个人没骨头似地瘫在那儿,偏偏眼皮子倒是支楞得很。
刘丧本想无视的,奈何江子算就像刚迎来青春期的躁动,一会儿要抖抖腿,撞得刘丧的桌子也跟着摇,铅芯都被拗断好几回;一会儿又要转转笔,大概是帕金森吧——刘丧饱含恶意地想——转一圈掉一次,刺耳的声音激得他时不时就要打个抖。
见他终于被惹急了肯跟自己说话,江子算才心满意足地从桌子上爬起来,按出笔芯一把捞过刘丧放在桌角的笔记本,刷刷写下一行大字:
为什么不给我写信?
你有病吧,刘丧扭过头瞪他,又表情凶狠地冲他做着口型,你自己没本子吗?
他抢回自己的本子,像是没看见那些字一样,迅速用橡皮将笔迹都擦干净了。
江子算耸耸肩,翻过自己的语文书,执拗地在扉页又写下那行字:
为什么不给我写信?(ps:别擦了,用完去我家拿。
我怎么知道你地址。
刘丧飞快地抬头扫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,在他书上回写道。
- 你没看我给你留的信?
- 没看。
- 为什么不?
-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,上课。
- 你回答完我就不问了。
- 我烧了。
江子算没再问了。
刘丧挑着眉转头看过去,就见他臭着脸把整个扉页都撕了,揉成一团砸过来。刘丧下意识缩着脖子躲了躲,没想到那纸团连他的头发都没擦到,直直掉进了身后的垃圾桶。
他抬眼又看向江子算,发现他的脸色更臭了,黑得能写粉笔字,跟他对视时还重重冷哼一声,扭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他,趴在桌子上睡了。
刘丧故意气他的时候也没想到,就这点事儿也能让他再挨一顿打。
他本来看江子算似乎并不准备再纠缠自己,便打算趁着课间去隔壁班看一眼张起灵的,谁成想偶像还没见到,就被几个自称是跟江子算混的人搡进了楼梯间。
得,刘丧翻了个白眼,果然到哪儿都能遇见低级趣味的人。
大抵是挨打挨出经验了,他格外冷静地抬起双手,甚至还有功夫摘了眼镜搁在一边,免得碎了还要花几百大洋重配。
“我又没惹江子算,”刘丧慢吞吞道,“怎么,难道是要对你们大哥的每一任同桌都例行警告吗?”
对方显然不吃这一套,拽着他头发就往墙上撞:“惹没惹我们看得很清楚,就劳烦你以后长点心吧。”
刘丧一般挨打的时候很有技巧性,会故意蜷成一团,或者将手臂、脊背这种比较抗揍的骨骼朝向别人,但显然这是在没有被揪住头发的情况下。
他又一次在心底发誓,回去一定要剪个寸头。
为首的那人拽着他的长发朝后薅,刘丧被迫仰起头,露出一截细瘦的脖颈,似乎所有人都对他这幅姿态情有独钟。他的双手被反制在身后,挣扎不得,以往练的身手在这时全无作用。
刘丧有些头脑发蒙,刚才那一下太重,他估计自己可能有点脑症荡了。
“就这点本事?娘们儿打架才薅头发呢。”他倒了两口气,眯着眼讥讽道。
虽然身手存疑,但刘丧的嘴炮能力一向是嘲讽值拉满的,面前那人闻言立马变了脸色,猛地提膝撞在他起伏分明的胸口。刘丧条件反射地拱起腰背,顾不上头皮被扯得生疼了,死抿着唇低低地痛吟着。
对方显然被激怒了,也不再单纯地限制着他的动作,索性让后面的人也撒开手,拳脚落下来,逼得刘丧只能尽力蜷身往墙角缩,准备就这样捱到上课铃响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?!”
刘丧没等到上课铃声,倒是等来了“罪魁祸首”。
江子算估计是见他刚出门就有人结队跟上了,又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,才觉出不对赶过来。
有人嬉皮笑脸地凑过去,抬臂想勾他的肩:“算哥,我们这是帮你出气呢。”
“谁让你这么叫我的——我他妈用得着你们帮?”江子算压根儿不领情,阴着脸骂道,抬脚就往人小腹踹过去。
刘丧松下心来,抽着气缓了两秒,伸手攀住水管想借力起身,却扯得腰侧伤口生疼,冷不防又跌了回去。他揩掉又淌下来的鼻血,仰起头去捂住鼻子,眯着眼看向来人。
江子算身手长进不少。
他视线有些失焦,思想抛锚地想道。
刘丧回过神的时候江子算已经把一个人踩在地上踹了,其它人吃了瘪,也不敢再上前。
“江子算,行了。”
他皱起眉,按着阵痛的小腹冷声冲江子算道——再打下去吃亏的就不是这群人了,而是他和江子算。刘丧太清楚这群人的嘴脸,逼急了反咬一口是常态,到时指不定还得连累自己也背个处分。
江子算动作只是顿了一瞬,抬起的脚依旧按照原定轨迹踹了过去,对面那人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句什么,刘丧没听清,但隐约知道大意是骂他是自己的姘头之类。
哦,也不算骂,本来就是姘头。
曾经的。
刘丧听着听着突然乐起来,嘴一咧又扯到唇角的裂口,疼得他倒吸一口气,又紧忙敛回了那张死人脸。
“江……算哥。”他又喊,那人的名字在他舌尖拨了个转,拐成了一句很低的轻唤。
这个称呼太久违,刘丧咬着舌尖收回那些旖旎心思,上前去扯江子算的衣服:“差不多了,算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