瑽玉良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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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灿丧」是谁又被秀了一脸 07

#沙海背景,私设如山。

  ​

  第二天他便和耳鼻喉科的另一位难兄再次见面了——虽然汪灿不肯承认,但黎簇的资料显示,他确实比自己还大两岁。

  同行的还有汪岑,看样子应该是领队。刘丧被套上了汪汪队统一制服,乌漆麻黑的四个人乘着一辆吉普车出发,窗户是也黑的,让他不由得想起师兄口中常提的那个“黑灯笼”解当家。

  “学人精啊你们。”他有意无意地刺了汪灿一句。

  汪灿没有像平时那样瞬间黑脸,反倒是不动声色地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,斜过眼警告他别乱说话,便率先钻进了驾驶座。

  刘丧翻了个白眼,认命地担起照看问题儿童兼伤残人士的大任,搀着黎簇扶他进了后座,自己却刚钻了半个身子就被汪灿喊住。


  “你跟我一起,”他偏过头,扬着下颌示意刘丧去副驾驶,“坐这儿来。”

  刘丧恹恹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,罕见的没跟他呛声,“嗯”了一声就退出去换位置。

  汪岑也进了车,拉上门冲后视镜打了个手势让汪灿开车,唠家常似地开了口:

  “怎么样,兄弟俩熟络些了?”

  “自然,人家可是主动来的,”汪灿意味不明地一笑,“哪能像这小孩儿似的难搞。”

  后座的黎簇似乎被臊了个红脸,刘丧从后视镜里瞧见了,不由得皱起眉。

  “这么大的人了,拐来也没什么用吧?”

  他挑了个敌意不大明显的问法,不着痕迹地试探道。

  “不是拐,”汪岑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,“我们是家人,对吧?黎簇。”

  “对,这次出去就是给我上户口,改名叫汪簇。”黎簇眯起眼睛假笑一下,打了个诨。

  刘丧心道不领情算了,斜着眼睨身旁的汪灿,突然又冷哼一声。汪灿的注意力一直分了三成在几人的交谈上,被他这出弄得莫名其妙,忙里偷闲地冲刘丧递过来一个探究的眼神。

  就这还骂他见鬼做鬼事呢。刘丧没理,抱着臂学黎簇闭目养神,心道见鬼说鬼话的套路,你们这群人不也玩儿得挺转。


  他们在中途换搭了飞的,坐了仨小时夜班,在凌晨抵达长沙。从黄花机场开车继续行进了有一天半,坐得刘丧腰酸背痛,才算是到达目的地。

  这是一个山区的新式农村,来路有水泥村道。接头人像是本地的,皮肤黝黑、农民打扮,一见人便招呼着他们往窝棚歇。

  汪岑先一步挑了个石头坐下,开始询问情况。刘丧皱着眉,从包里翻出个本子,撕了两页纸垫在石头上才坐了。

  汪灿显然想嘲笑他一个地下工作者还搞得这么矫情,抽着嘴角忍了忍,还是把话咽下去了。毕竟小孩儿还“贴心”地给他塞了一张纸,再不领情也不能当着汪岑的面驳了他的好意。

  是谁又被秀了一脸?黎簇对此表示无语,这人偏心眼也太明显了吧,到底谁才是病号?虽然他坐轮椅,更舒坦。


  几人旁边不远有个池塘,形状类似于一个大缸,周围一圈挺浅,但再往前一步就能没顶。那小伙儿说村里每年要清塘,大概是水底和四周土质不一样,每年抽水机都会把池底的淤泥抽出来一点,塘就愈来愈深。

  连续抽了七年也没人在意这事儿,水深了反倒方便养鱼,但问题就出在今年:约莫是表层淤泥抽完了,今年清塘时连带着清上来不少碎瓦。


  他说着便递给汪岑一块瓦片,道是村娃在塘里摸螺蛳摸出来的。

  刘丧也抬眼打量了一下那块瓦片,觉出不对来——这个弧度的缸至少得有一人多高,通常不是用来做存水的大缸,就是用来葬人的。


  “瓮棺葬,”汪岑也眉头一挑,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,“很平常,为什么叫我们来?”

  “我潜下去看过,整个水底全都是缸。而且,你看缸片的颜色。”小伙子伸过胳膊,就趁着汪岑的手把瓦片翻了个面,示意他看外侧。

  瓦缸片上爬满了大量的红色花纹,并不规则,但能明显看出带有某种象征性。

  “缸的形状应该代表子宫,而红色代表血脉,”汪岑粗略打量了一下,“所有的缸都是红色吗?”

  那小伙子就摇头:“不是全部,我看不太清楚,但红色的肯定居多。”


  “红色的缸又怎么了吗?”黎簇不解问。

  汪灿站起身,凑上跟前打量,嘴里替他解释道:“红缸装的尸体一般都是百岁以上的老人,古时候人类寿命短,百岁而卒非常罕见。大量红缸集中出现在一个地方,说明这里在某段时间内出现了异常的长寿现象,这算是一种标志,证明这个地区发生过我们感兴趣的事情。”

  “比如说,附近的水土被什么东西污染了。”汪岑接道,抬眼瞥了他一眼,将瓦片递给蹲在旁边的汪灿。

  “什么东西?”黎簇又问。

  “一个大型的古墓。”他答。

  “你们不会想在斗里求长生吧,”刘丧整个人一直恹耷耷的,听到这里却忍不住插了话,似乎还笑出了声,“与其上赶着让墓气侵蚀,不如泡点枸杞养生来得实际。”

  汪灿抬抬手里的碎瓦片,作势要砸他,刘丧见好就收,翻着白眼闭住嘴,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。汪灿哼笑一声,转头冲那小伙子问道:

  “水有多深?”

  “非常深,有七米多。”他答。

  “你们应该不缺装备吧,能潜吗?”刘丧道。

  “不能,”小伙儿摇摇头,“水太脏了,潜水不是办法。”

  “这个水塘能买下来吗?”汪岑皱了眉问他。

  那小伙子摊摊手,显得也很无奈:“不行,我和村支书谈过,如果这些瓦缸没被发现还好说,但现在村民都知道下面有东西了,压根儿不是多少钱的问题,关系到利益分配。你除非搞定全村的人,否则很可能半途会有人去县里告状。”


  汪岑的眉头打刚才起就没松过,这事儿的棘手之处是一种半上不下的程度,他们有能耐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,但法制社会,弄死全村人引发的后续问题显然很麻烦,不一定值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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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小注:

  终于提到屠颠了,不过这篇应该是纯灿丧,不用担心。

  瓮棺葬这一块儿的对话内容改编自原文,是按照我的行文习惯改了,后面估计还会有这种对话改编,我尽量多加其它剧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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