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田菊对上那双湿淋淋的藤色眼睛，他们的视线好像在烟气的遮掩下进行了一场交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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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有私设，详情见合集简介。

　　“很抱歉，”日本人回绝道，甚至连一个名字也不愿意透露，“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，波诺弗瓦先生。”

　　本田菊飞快地扬了扬手机屏，将订票记录展示给他看，又为表慎重似地在话末补上对方的姓名。他看见法国人的眉毛伏下去了，可这与他无关，本田菊并不想与这座城市再有过多的牵扯。

　　弗朗西斯颇感遗憾，鼻腔里发出了像小马驹一样不满的卟噜声，惹得本田菊忍俊不禁：

　　“好吧，也许您来东京时，我们有一千四百万¹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再次相遇。”

　　“我一向好运。”

　　18点整，他看见法国人映着暮紫的眼晃出笑波。

　　本田菊觉得自己又要晕厥了：显然，他从未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连续感到头昏眼热。日本人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弗朗西斯的逾矩，于是用着过分平淡的语气与他匆匆拜别。

　　18点02分，本田菊鬼使神差地回过头。这次他只看见一个缩成巴掌大小的人影，那头金发在霞光下像被割裂的金箔。

　　次日18点30分，本田菊告别了机舱压力差带来的鼓膜内陷，回到了他那处于闹市中央的狭小公寓。

　　逼仄的空间反而给他以一种被包裹着的安全感，通风、清扫，一直到黄昏拉着他斜长的影子退场、窗边攀起半牙颤巍巍的月亮。本田菊恍然揉了揉空瘪的肚子，冰箱是空的，几个小时前才插上电开始嗡嗡运作，他只能祈祷楼下的便利店还在营业，否则今晚恐怕要靠背包里那份口感诡异的飞机餐了。

　　22点06分，本田菊拎着从便利店扫荡的最后两个饭团，推开一家挂着霓虹灯牌的小酒馆，并在昏昧的灯光下看见那同样令他感到晕眩的法兰西的著作。

　　弗朗西斯在吸烟室咬着一支细香烟，橘红色的星点火光在他指隙晕开，高隆的眉弓投下阴翳，整张面容都显得晦暗模糊——本田菊却隔着磨砂玻璃也能将他认出。

　　22点07分，本田菊对上那双湿淋淋的藤色眼睛。

　　弗朗西斯明显一怔，暖色的灯光总是自带暧昧因子，他们的视线好像在烟气的遮掩下进行了一场交媾，直到法国人捻灭快要燃到指根的烟头。

　　“一千四百万分之一，”法国人卷着舌讲本田菊的母语，“我说过我的运气一向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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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注释：

　　¹ 一千四百万：截止笔者创作本篇时，东京总人口1400万。